《特斯拉,挥霍天才的超人》按语
这里,我们关注的主人翁,是尼古拉·特斯拉(Nikola Tesla- 1856–1943),评介的主题是:特斯拉,挥霍天才的奇人。
Tesla ( 图片摘自 Tesla Universe 网站)
理解复杂事物的最好方式之一,就是采用比喻。
在人类漫长的进化历史中,神灵所带来的想象最为狂野,最不可思议。
在相当程度上,这位主人翁,给他的崇拜者,或者后来人带来的想象,恐怕会如同神灵一样奇特,却更加复杂。因为特斯拉的科技发明,及其运作方式,简直就如同神灵一样。然而,神灵生活在人虚幻之中,可是特斯拉却实实在在地生活在离我们并不遥远的时代里,他为数众多的科技发明不仅实实在在地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和影响,这种影响还会波及未来。
我们评介的这份资料,出自约翰·奥尼尔(James J. O’Neill-1889-1953)的手笔,他是《纽约先驱论坛报》的科学编辑,曾获普利策奖。他自学成才,善于交往,是特斯拉的密友,基于此,奥尼尔也就成为了历史上拥有与特斯拉交流最多记录的人。
要知道,特斯拉性格孤独, 怪癖的毛病(人们称为“bug”)也不少。他的心扉也不轻易开放,只对很少一些他信得过的人敞开。之所以如此,他很不情愿让普通人打扰自己,只想独自沉思漫游于苍穹之中。他在纽约生活时,单身的他,是在旅馆居住。每一次,他命令侍者送餐巾纸的数量,都指定为18张,不多也不少。他让酒店服务员送毛巾,也是这个数字。毛巾也好,餐巾也罢,要么用来擦净银器餐具,要么用于擦去屋子里的灰尘。在外人看来,18,这是个很神秘的数字频率相当高。
“奥尼尔先生,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了解我。”
Tesla(坐姿) 与O’neill ( 图片摘自 Tesla Universe 网站)
特斯拉与奥尼尔两人的交情,就是个奇迹。正因此,凭借奥尼尔的记录,我们才有可能更多一些深入了解特斯拉这位神秘色彩的旷世奇才。
奥尼尔这本书,叫做《The Prodigal Genius,Tesla》,1944年出了第一版,后来不断补充,我们依据的是2007的修订版本,作者补充了很多资料。关于翻译此书的中文书名,经笔者一番思索,采用为“特斯拉,挥霍天才的超人“。兴许这样,才更能反映作者的意图,也更合乎特斯拉的天才状况。
奥尼尔说,人类中天才灵光的闪现,往往只需略显几招,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是,特斯拉的天才展现,不是一两次,也不是三四次,而是连续不断地涌现。此外,他实现的方式又那样独特,像一位独行侠,在天地间“呼光唤电”。他记忆力超强的惊人,简直就是把阅读过的书,整本地铭刻在脑子里。一句话,对一般常人而言,特斯拉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因此,这不是“挥霍天才”,又是什么!
再说,我们重点的评介内容,是作者这本书的第四部分,“自身打造的超人(SELF-MADE SUPERMAN)”。全书共分为五部分,依次是:光与力(LIGHT AND POWER),名与利(FORTUNE AND FAME),内部震荡(INTERNAL VIBRATION),落霞(AFTERGLOW)。其中,第四部分把特斯拉天才灵光展现的淋漓尽致,为此,我们将这部分翻译为中文,与更多人分享。
笔者邂逅特斯拉这个名字,乃是不到一年里的事情。关于科技的发展历史,尤其是近代科技发展的概况,一直都是笔者重点关注的内容。中国科学院大学的前身,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自然辩证法通讯》,其中就一个“科学精英”专栏,系列评介了众多科技巨匠,遗憾的是,其中也没有见到特斯拉的名字。
近来,美国企业家马斯克(E. Musk)正在上海建厂建造的电动汽车,这款车的名字就叫特斯拉(Tesla)。传奇般的企业家马斯克,为自己开发的电动汽车则选取特斯拉这个名字,这里面蕴藏着什么含义?引起我发问和思考。
笔者上网细细一搜索,那惊叹的结果,那跌宕起伏的人生,那扑朔迷离的秘境,这一切,简直令人难以收手。在这些事实的背后,掩藏着那么多东西,值得人们深入了解和深思……。
在过去几乎将近一个世纪里,这位为人类做出了不朽的贡献的科技发明家,却几乎被美国历史学家完全遗忘了。他的结局,那样凄凉,几乎身无分文,停止呼吸后许久,才被旅店服务生发现,身边也无任何亲人。他就这样平静地离开,这个自己曾设想为之造福的世界。有记载说,他出生时正是电闪雷鸣,特斯拉的一来一去的情境,乃是多么鲜明的对照。
每个有良知,心地善良的人,都会静静地思考这背后的原因,包括社会的,特斯拉本人的,以及其他方面的,这些因果关系的链条到底是什么?还有,特斯拉的发明创造对于我们有什么样的启示?因为,这些都太异乎寻常了。
笔者之所以选择第四部分加以评介,因为这部分对于了解特斯拉惊人的天才表现,了解他本人的自我认识,了解奥尼尔和特斯拉这两人坦率地交流和“辩论”,以及在此基础上,展开延伸式的思考,都是极有帮助。
最后,若把视野缩小一点,聚焦在系统科学,上面说记得这些内容,也不乏深刻地启发。对此,笔者初步归纳为以下几点:
首先,我们都知道,系统的演进主要是两种方式,一种是渐进的、线性的、潜移默化式的;另一种是突变的、涌现的、大跨越式的。前者是经常性的,大体上可以预测的;后者是罕见的,非线性的,难以预测的。对外人而言,特斯拉的创造发明过程属于后者,这样的案例,倍显珍贵。
他发明的交流电动机一直沿用至今,影响巨大。可说是他对人类最大的贡献,成为照亮世界的天才,世人称之为“光亮之星(The star of light)”。他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建造,为纽约市提供电力,为整个世界拉开了电气化时代的序幕。如今,在大瀑布的加拿大一方,矗立着他的塑像。要知道,这一切都是经过与占着主导地位的爱迪生的奋争后才得来的结果。
他在设计产品的时候,不用在图纸上画蓝图,只在大脑中思考。认为成熟后,最后一步到位,部件与部件的吻合程度都丝毫不差。用我们的术语来说,特斯拉把科学、技术以及工程这三大系统融为一体了,最后的实现,是一步跨越。在这个过程中,外人既看不到他的“理论论证”,也看不到他的“中试环节”,呈现眼前的是功效奇异的机器。
一句话,特斯拉,是一位超强的科技跨越的实践者。
不仅如此,更令人吃惊的是,特斯拉科技发明所达到的水准,更是早早地走在时间的前面。电力的无线传输方式,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当今,智能手机在厘米级的距离内做到了电能的无线传输,厂家便把这称为“黑科技”。回想当年,科特斯拉曾对一位企业家说,我在尼亚加拉建发电厂,你在澳大利亚开工厂,我可以从尼亚加拉给你输送电力。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当年固然是,今天仍然是这样啊。
特斯拉的实践告诉人们,对于系统跨越式演进的研究,这当中的学问和奥妙,如天高,似地阔,奥妙多得很。后来许多人,都想重复实现,但是都没有成功,距离极为遥远。也许有人会说,特斯拉的实践不能重复,这算什么玩意儿?
其实,只要审视特斯拉的大多数发明,基本上都付诸实施了。由于种种原因,有些科技的发明权并没落在特斯拉的头上,无线电的发明权问题即是其中一个例子。对此,特斯拉于1915年就提出了上诉,但是等待到1943年,美国最高法院采才给予“平反“。
依照笔者的专业视角来说,特斯拉用他自己的实践,证实了两件事情:其一,“大跨度演进“这个问题的“存在性“业已获得证明。或者说,这样的可能性已不是问题。其二,“大跨度演进“这个问题的具体“求解方案”,也会在特斯拉的脑海里构思成形。虽说,其他人也许还没法看到,但是以他众多发明实践的有效性为推理依据,也足以说明特斯拉的这个设想能够实现的可能性是较大的,属于“大概率事件”。只不过,这个“方案”只是深深地埋藏在特斯拉聪明绝顶的脑瓜里。
其次,系统科学的核心内容在于对“关系“的关注和探索,对于不同的系统对象,探索特定对象的关联因素和路径。对于人类来讲,最重要莫过于是人类与外部环境的关系。对此,特斯拉在这份资料中有这样精妙的描述:
“我们的身体结构彼此相似,受到同样的外部影响。这一结果,与我们一般的社会反应和协调是很相像的,也正是我们的社会规则和法律所依据的基础。我们是完全由介质力控制的自动机,像软木塞一 样在水面上摇晃,却把外界的冲击力的结果误认为是自由意志。”
他还说:
我们“虽然看起来彼此相当独立,但我们之间却有着无形的联系。”特斯拉把电荷视为“流体“,基于此,他便在似乎空洞无物的空气中,找到传输电能的渠道,而不需任何实体性的传输介质,如同普通电线那样。
特斯拉的这些理论和实践,洋溢着睿智的系统科学智慧。
天才虽然早已作古,他的骨灰与1957年存放在他的故乡贝尔格莱德“特斯拉博物馆”里。然而,围绕特斯拉的许多谜团和争议至今仍未解开。有幸的是,他的众多粉丝大多于2000年之后,或者以专题网站的形式,或者以博物馆的方式,或者以视频和公共电视的形式,或者举办专题讨论的方式,或者以艺术歌曲的形式,继续展示着特斯拉留给人类留下的的遗产。
值得指出的是,在中国,对特斯拉有所了解的人数还相当稀少,更不用说展开必要的研究了,
Tesla的骨灰安放在贝尔格莱德的“Tesla博物馆”的金属球里。
(图片摘自 Tesla Universe 网站)
以Tesla这个名字命名的时髦电动汽车,已经奔跑在神州惊世的高速公路上了。我们期盼特斯拉这个名字,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他,思考他。
天才,可遇而不可求,超级天才更是如此。但是那个大大的标志性”T”字,上面一横,应该就是崭新的“地平线”的隐喻;其中一竖,应该就是更深邃的思考和智慧,这是新一代人才智力结构的好榜样,也是回应“钱学森之问”的一种方式!
(按语作者及第四部分译者颜基义,是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欧亚系统科学研究会会长)
(下一次评介的主人翁仍然是特斯拉,依据的资料是他写的文章《A Machine to End War》,展现他的济世情怀和理想追求,并包括某些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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