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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现有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分散且呈现碎片化态势, 对其研究视角、 发展脉络、 学术争鸣与盲区尚未给出清晰阐释. 系统梳理其理论体系助力学术界精准探究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管理范式是当前亟需关注的重要议题. 本文基于CNKI及Web of Science 数据库, 采用图谱量化法分析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动态, 研究发现: 1) 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视角主要从“信息流视角” “资金流视角”以及“物流视角”三部分展开(视角); 2) “区块链对供应链的影响作用研讨” “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机制揭示” “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实现模式”是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的主干内容, 每部分内容分别呈现出“由整体作用分析到分类作用分析” “由外生变量分析到内生变量分析” “由整体实现模式设计到分类实现模式设计”的演进历程(脉络); 3) 学术争鸣聚焦于“关于区块链上信息传递的争鸣” “关于区块链影响作用的争鸣” (争鸣); 4)存在“未充分考虑区块链上的信息泄露问题” “未充分考虑消费者对区块链的偏好问题” “未充分考虑区块链引入效率问题”三个盲区(盲区).
关键词：区块链；供应链；文献综述；价值创造
一、研究背景与意义
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与工业革命的席卷而来，工业4.0的引入正在升级供应链发展结构，激发供应链的新发展动力。区块链作为工业4.0的焦点内容，是一种分布式、去中心化的分类账本，是以可验证和防篡改的方式记录多方交易的数字系统。相对于传统ERP系统、RFID标签等，区块链系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盲点，实现供应链的透明度和可追溯性等，并不断优化供应链结构，提高供应链效率，对解决当前供应链急迫性问题具有重要的作用。然而，由于技术在被采用的早期阶段不会告知功能支持，缺乏交互性，供应链专业人士认为新兴技术独立于技术本身，可以满足他们主要的供应链需求，导致新兴供应链管理技术导入时被过度炒作，常常过于“热情”或“光环”化（高德纳炒作周期，Gartner Hype Cycle）。因此，说明为什么、在哪里以及如何在不同行业的供应链中应用区块链技术，研究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的影响、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机制以及实现模式等由此逐渐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
从理论研究层面上看，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发展迅速，且学术界已在区块链影响作用分析、机制揭示以及实现模式等内容的探究上取得了丰厚的研究成果。但由于区块链内部知识结构庞杂，研究者的研究目标存在差异，大多将区块链与原有研究内容相结合，呈现为碎片化态势。并且由于缺乏综合性和逻辑性的知识框架，存在对具体的、现实实践中的设计以及如何实现的理解仍然滞后，关于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的真正影响的见解较为有限。且存在研究架构不甚清晰、知识基础相对模糊，未在理论界形成统一逻辑结构等问题，导致后续研究无法系统明确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机制、实现模式等如何形成与推进，以及无法准确地依托核心议题，凝练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管理范式，以精准指导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实践。因此，进一步明晰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的演进脉络、学术争鸣以及现有盲区等，系统梳理其理论体系是促进该研究持续健康发展以及实现区块链有效赋能供应链的必要工作。
二、主要内容
本文运用文献计量与文献归纳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以CNKI数据库以及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相关文献为研究对象，系统分析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相关研究，并回答以下问题：（1）现有研究中，学术界从哪些视角研究区块链赋能供应链？（2）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的发展脉络是怎样的？（3）现有研究围绕哪些热点议题展开？争鸣点是什么？哪些地方需要继承？哪些地方需要进一步发展？（4）未来研究应从哪些方面进一步展开，即研究盲区。
三、主要结论及政策建议
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是当前推动供应链结构优化、提高供应链竞争力的主要途径，深入研究区块链赋能供应链运营管理已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重点议题。为推动区块链有效赋能供应链，本文运用文献计量与文献归纳相结合的研究方法，研究发现：
（1）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视角主要从“信息流视角”、“资金流视角”以及“物流视角”三部分展开。信息流视角方面，本文发现现有研究大多分析区块链对供应链信息安全、信息共享的作用，缺少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后其对信号传递效率的影响分析，如供应链企业关于区块链采用的决策是否成为了一种新的信息传递信号。资金流视角方面，本文发现当前关于区块链赋能供应链资金流的研究成果多集中于中小企业融资方面，且研究重点从区块链对企业融资的影响分析转变为区块链对金融体系内部的演变以及核心企业决策的影响分析，并且区块链赋能供应链融资在企业中已取得较大进展，未来研究应结合企业实际案例展开研讨，以更好反馈现有研究且精准指导实践。物流视角方面，现有研究大多提出使用区块链的智能合约技术实现供应链物流服务运营的自动化，但其仍然是一种缺乏标准和规则的新型技术。如何制定合适的区块链标准、治理规则和条例等提高其适应性，进而更有效地引入区块链，及如何加强对链上企业和成员隐私的保护，是未来研究的重点内容。
（2）本文发现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整体研究呈现出“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的影响作用研究（创造什么价值）”、“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机制研究（如何创造价值）”、“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实现模式（如何实现价值创造）”的时间演进脉络，即“创造什么价值—如何创造价值—如何实现价值创造”的内在逻辑结构。对主干内容进一步梳理发现（局部脉络）：①在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的影响作用研究中呈现出由正向作用影响探讨到负向作用影响探讨的脉络结构。②在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机制研究中呈现出将区块链考虑为外生变量到将区块链考虑为内生变量的脉络结构。③在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实现模式研究中呈现出从整体实现模式设计到分类实现模式设计的脉络结构。研究逐层递进、步步深入。区块链赋能供应链脉络结构的内部关系为：在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的初期阶段，学术界主要使用概念性的方法来解释区块链的价值、现状、挑战和机遇；随着研究的深入，学术界向区块链如何交叉渗透在供应链的研究方向转变，并针对区块链在某一方面带来的巨大变化，对区块链在该方面的价值进行更深入的探讨，即通过建立数学模型、建立演化博弈模型等方法分析区块链对供应链的作用机制；再经过更加深入的了解后探讨区块链的实现模式，即路径、策略等方面的研讨。
（3）我们发现学术争鸣聚焦于“关于区块链上信息传递的争鸣”、“关于区块链影响作用的争鸣”。对区块链上信息传递的争鸣分为“区块链能够保障信息的真实传递，不会导致信息泄露”以及“区块链上信息传递仍然存在信息泄露、信息真实性等无法完全得到保障”两个类别。对区块链影响作用的争鸣分为区块链对供应链的正向影响以及区块链对供应链的负向影响两个类别。
（4）存在“未充分考虑区块链上的信息泄露问题”、“未充分考虑消费者对区块链的偏好问题”、“未充分考虑区块链引入效率问题”三个盲区：①未充分考虑区块链上的信息泄露问题；虽然区块链能够解决部分信息不对称问题，但是由于人的自利性，信号传递中的信息泄露问题仍旧无法完全避免。在运营中掌握多条私有链信息的区块链关键节点企业，出于对自身效用的考虑，有可能出现新的信息泄露，即将私有链中共享的信息泄露。并且，将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信号传递与传统的信号传递相比，信息优势方与劣势方叠加区块链契约后，信息价值分配机制改变。因此，区块链的导入使供应链信号传递问题更复杂，其研究也面临更大的挑战。因而，考虑区块链上的信息泄露问题应作为未来研究的重点。②未充分考虑消费者对区块链的偏好问题。消费者是供应链生态系统的起点和终点，考虑消费者偏好问题对合理引入区块链意义重大。现有研究大多将消费者考虑为偏好区块链产品型，即考虑区块链引入情况下消费者对区块链产品完全信任。然而现实情况中，消费者分为信任区块链产品与不信任区块链产品两种类型（相关研究表明，在使用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时，消费者隐私权益仍然受到威胁）。因此，本文认为应考虑消费者信任与不信任两种类型，通过贝叶斯博弈不断修正后验信念进行研讨，其更符合实际情况，研究结论的指导力更强。③未充分考虑区块链引入效率问题；A.从供应链中各利益主体的关系视角入手，考虑区块链引入产生的战略定价效应、“搭便车”现象等应作为研究的重点。供应链上下游企业使用区块链，实现信息透明化，使供应链的每一层都容易受到下游企业战略定价效应的影响。制造商引入区块链时，下游企业容易出现“搭便车”现象，导致企业无法实现合理引入。即区块链技术可以提高供应链效率，但不能提高所有成员的利润，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而，合理地将区块链引入供应链具有较大研究价值。B.区块链如何发挥价值创造能力应作为重点。区块链平台上的存储成本比分布式数据库系统或云存储高几千倍。在一个许可的区块链系统上，成本可能会更低，但仍然会高出一到两个数量级。因此，如何管理区块链“链上”数据，降低其存储成本以及能源消耗成本，进而提高其引入效率，需深入探讨。另外，现有研究大多考虑供应链中制造商主导区块链建立或零售商主导区块链建立，在不同环境下，谁主导区块链建立更具优势，更能发挥区块链的价值创造能力，是一个值得探索的问题，也是提升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关键。C.需深入考虑不同行业的区块链引入情况。不同行业引入区块链的具体情况是不同的，需进行针对性分析。例如在食品杂货行业，成本是其竞争中的重要杠杆，应将成本作为区块链采用决策中的主要因素。然而，航空等高科技公司的利润高，不太关注成本，且区块链的使用能够减少运营成本、降低风险等，其潜在价值更高，不能过度关注成本。D.区块链的监管问题应作为重点。区块链的链上信息归根结底是由供应链上下游企业进行上传，由于上下游企业存在自利性，需要设计有效的共识机制、监管机制等。共识是一种协议，能够帮助去中心化网络验证价值或交易，确保所有网络节点共享相同的数据，并防止恶意参与者操纵数据。此外，共识节点间策略相互有影响的共识激励模型等也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四、边际贡献与未来拓展
与已有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综述研究相比较，本文以区块链价值创造为主线，以“创造什么价值”—“如何创造价值”—“如何实现价值创造”为内在逻辑结构，从以下四个方面深化：一是厘清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视角、研究脉络，总结提炼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热点及趋势；二是从纵向、横向不同维度以及不同视角展开梳理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议题，总结当前学术界如何探讨区块链对供应链的影响作用、如何揭示区块链对供应链的影响机制、如何设计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实现模式等；三是剖析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研究争鸣，通过对比使得相关学者对区块链赋能供应链有更清晰的认识；四是挖掘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的研究盲区，并结合现实案例加以论证，以期为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后续研究提供学术借鉴。
本文摘编自《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24年,第44卷,第6期论文《区块链赋能供应链研究动态：视角、脉络、争鸣与盲区》（点击题目链接全文）；
作者：李秋香1,2, 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区块链,运营管理；马草原2, 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块链,运营管理；黄毅敏3, 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区块链,运营管理；齐二石4, 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区块链,运营管理
1. 河南大学 管理科学与工程研究所, 开封 475004;
2. 河南大学 商学院, 开封 475004;
3. 华北水利水电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院, 郑州 450046;
4. 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 天津 3000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