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由于新冠疫情和经济下滑等因素,导致非洲国家的经济发展和政治进程出现各种问题。美国及西方国家趁机在非洲大陆搞起各类“民主运动”。一些非洲国家逐步探索适合自身的民主模式,但西方国家不允许非洲拥有独立思考的模式。如果出现违背西方民主的非洲领导人,结果只能是被“民主”——游行示威,甚至是暴动——赶下台。从刚果(金)总统卡比拉到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从马里政权到科特迪瓦政权更迭,再从今年几内亚到苏丹的政权更替,以及埃塞俄比亚国内的军事冲突,背后都有欧美国家无形的手。
上述非洲国家领导人都在探索符合自身国家的民主模式。但是,非洲民主与西方民主产生摩擦或站在西方民主对立面时,都是美国和西方国家所不能接受的。近期,美国政府将要召开“民主峰会”,总统拜登极其隆重、超大规格在全球各个地区邀请100多个国家或地区线上参会。参加此次峰会的很多国家是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的第三世界国家。美国教师爷要给小学生上一堂“美式民主课”,仿佛要让世界了解什么才是“伟大的、正宗的美国民主”。
美国人在非洲推行民主运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话题。我们需要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民主?西方国家的民主是完美的吗?全世界是否仅需要美国民主?非洲国家是否需要创造符合自己的民主模式?
首先,我们来看看西方人的维基百科如何解读“民主”一词:民主是政体的一种形式,人民拥有平等参与公共政策的参与权。“人民”包含哪些人及如何分权,是民主发展和宪法的核心议题。民主的基石包括集会及言论自由、通讯自由、平等、公民权、选举权、生命权。民主是一种普遍公认之理想,提供保护和有效实现人权之环境。民主用于国家形式,即成为一种国家制度。
也许,上述对民主的解释过于学术性,我们来举个简单例子:100个人分100个鸡蛋,每个人平均分配一个鸡蛋便是民主。如果只有90个鸡蛋,100个人该如何分配?按照民主方式一定是民主投票,少数人服从大多数人。民主投票结果是10个人分不到鸡蛋,对于90个得到鸡蛋的人来说,投票便是民主,可是,谁来保障另外10个人的权力呢?我们追求的民主,应该是让所有人得到公平、公正的民主,而不是在大多数人获得利益的情况下,去损害少数人的利益,因为任何人都不愿意成为少数人的一部分。公平、公正是民主的基石,没有公平、公正的民主是伪民主。投票是最简单的民主体现方式,也是现实社会中运用最广泛的民主模式之一,但是“一人一票”的民主或者政治制度也容易产生民粹主义。民主投票要求“一人一份”的原则,但是,在非洲国家的体制下,可以用“一人一票”的投票模式获得政治上、社会上“一人一份”的权利,却达不到“一人一份”的社会福利。在投票决定社会事物的情况下,政治家们为了获得私利,会大喊口号拉拢选民,甚至说一些难以实现的愿景,许诺提高人民生活水准。但是,这些竞选承诺却往往难以实现,最终成为泡影,不仅没有让人民受益,还造成国家和社会资源的浪费,也得不到真正公平、公正的民主。
近些年,民主运动在非洲带来诸多的问题,但是非洲的老百姓一直在追求民主的道路上奋斗。非洲民主的未来在哪里?任何政治家、思想家都没有统一的答案,因为每个国家在社会状况、民族风俗、文化认知、政治体制等方面都存在差异,也都处于不同的社会经济发展阶段,会做出不同的选择。美国的自由主义民主是一种选择,欧洲更强调人权至上。即便以“民主灯塔”自居的美国,民主也需要根据时代的发展不断完善。美国政府依赖的经济基础发生变化时,国家所推行的民主的形式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如果美国民主会根据自身的情况做出调整,那么非洲国家是否还应该简单效仿、复制美国的民主呢?比如,美国像一头健壮的大象,非洲好比一只瘦小的羚羊,虽然两种动物都是食草类动物,但是,它们觅食的习惯和吃草量完全不同。一头大象可以托起150公斤的货物,如何让一头瘦小的羚羊担起同样的重量?
非洲选择适合自身的民主模式关系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国家的命运。选择合适的民主有前提条件:社会和经济状况,特别是经济的因素更加重要。比如,一个人应该根据自身的收入状况,去挑选相应价位的衣服。经济状况也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社会结构,社会环境决定了选择的民主模式和基础。在欧美国家,中产阶级是自由民主的大多数。如果民主要生存和发展,必须创造出有利于中产阶级的经济结构。在非洲国家,底层阶级人口则是大多数,那么未来的社会经济结构一定是围绕着改善底层人口生活水平、抗击贫困展开。在现实社会经济结构中,却是少数人掌握巨大的财富,绝大数的底层老百姓难以获得足够的收入维持生计。那么,一个为少数人服务的经济结构,是不能改善大多数老百姓生活质量的,不仅不能产生国家所需要的中产阶级,而且会让底层人口数量更加固化。
现在的美国民主、欧洲民主在非洲发展仅仅体现在总统和议会选举上,在改善民众生活这个重要层面上却没有任何明显的效果。只有在总统和议会选举时,政治家们才“想起来”老百姓的重要性。选举则代表大多数民众的投票,即民主选举的体制。但是,政治选举只是民主的一个部分,它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内容。民主选举的结果是否会出现弊端和错误?答案是肯定的。选举过程中出现的暗箱操作、贿选等行为,会直接造成民主选举的失败。
美国民主扩散到被西方统治长达数百年的非洲国家时,往往出现严重的社会问题,因为这样的民主并非由非洲自身内在生长、发育,而是由西方国家强行植入。美国民主给非洲国家的社会、经济、文化和政治带来很多冲突。很多发展中国家的问题就是由于简单的复制西方民主模式所导致,这样的民主基础十分薄弱,水平也很差。因此,美国民主强加性的移植到非洲大陆往往会出现水土不服。
为什么非洲不能模仿美国民主呢?美国民主有伪善的一面。美国把自身民主危机的原因归结为外在的因素。实际上,美国民主所面临的问题来自其自身的缺陷。美国民主在美国国内也正在经历各种的挑战,比如,医保法案、联邦预算赤字、暴力犯罪、非法移民和枪支犯罪、恐怖主义等等。非洲大陆应该根据自己的社会发展、经济结构、人民需求,创造自己的民主模式,使非洲国家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在均衡条件下实现可持续的发展。
在众多非洲、亚洲甚至欧洲国家,西方民主已经使得国家陷入低水平发展泥潭。政治家们应该对自己国家的社会、经济、政治发展道路达成共识。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以及国家制度建设,都需要适合自身实际情况的良好的民主模式。没有一个符合自身国情的民主,便会产生冲突。近几个月,几内亚军事政变和苏丹的军事政变,以及埃塞俄比亚军事冲突,都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比如,同样是军事政变,两国的民众对待军事政变的态度却有明显差异。几内亚政变发生后,首都民众走上街头拍手庆祝;与之相反,苏丹发生军事政变之后,民众则走上街头游行示威、抗议谴责政变人士。选择和制定符合自身国情的民主,才能给国家发展带来长久稳定。
非洲国家想要长治久安,必须发展和建设符合自己的民主模式,而不是简单的复制美国民主。不过,需要强调一点:建设和发展非洲民主模式,并非反对美国民主,而是创造一个更适合非洲国家的民主模式。不模仿、不抄袭美国民主模式,并不意味反对或者放弃美国民主,而是从美国民主模式中学习优点。54个非洲国家、3200个民族怎样才能创造符合不同文化、不同社会条件、不同经济结构的民主制度,未来探索之路仍十分艰巨。
总而言之,未来的非洲民主模式不具有排他性,应该吸取其他民主模式的优点。这个地球是一个开放和多元化的世界,多元的政体和多元的民主模式应该共存,并非如西方范式所说的——与美国民主不同的民主模式便是专制。任何一个民主模式都需要竞争者,否则便会衰退。在非洲,美国民主不能像一门无形的大炮,总在摧毁其他模式的民主。非洲只有建设、发展自身民主模式,才能获得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