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4日，世界贸易组织（简称“世贸组织”）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维拉宣布，任命中国商务部副部长张向晨、美国众议院筹委会首席贸易顾问和贸易小组委员会主任安杰拉·埃拉德（Angela Ellard）、法国常驻世贸组织代表让-马里·波冈（Jean-Marie Paugam）和哥斯达黎加前外贸部长安娜贝尔·冈萨雷斯（Anabel Gonzalez）等4人为世贸组织新任副总干事。这是世贸组织继今年3月迎来新任总干事奥孔乔-伊维拉后，再次进行重大人事变动。世贸组织副总干事更迭将为该组织注入新鲜血液，同总干事共同推动世贸组织改革等工作，充分发挥秘书处作用，继续推动自由开放的多边贸易体制沿着贸易自由化和便利化轨道发展。

奥孔乔-伊维拉任命的4位副总干事均在世贸组织等国际贸易相关议题上有丰富的任职经验和过硬的专业能力。中国商务部副部长张向晨在国际贸易领域工作逾30年，曾于2017年至2020年担任中国常驻世贸组织代表，2020年12月起任商务部副部长。张向晨对世贸组织、国际贸易谈判等相关问题有长期和深入的研究。在他担任中国常驻世贸组织代表期间，中美经贸关系发生重大变化，美国特朗普政府大力推行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并对中国发动贸易战、科技战，在多双边国际场合抨击中国的所谓“非市场经济”、不公平竞争等行为。张向晨同美国驻世贸组织大使谢伊在世贸组织会议上多次交锋，在发展中成员特殊与差别待遇、美国对华关税、争端解决机制上诉机构等议题上捍卫发展中国家利益，维护多边贸易体系。

张向晨，图源网络

安杰拉·埃拉德女士是美国众议院筹委会首席贸易顾问和贸易小组委员会主任，她是一位资深的国际贸易领域专家。埃拉德女士曾专门从事国际贸易诉讼工作，1995年加入委员会后，主要为Dave Camp (R-MI) 主席和 Devin Nunes (R-CA) 小组委员会主席提供咨询，涉及议题包括双边和区域自由贸易协定的谈判和实施、美国贸易和海关法的运作、贸易促进权、反倾销和反补贴税问题、与美国贸易伙伴的双边关系以及世界贸易组织谈判和争端解决。埃拉德女士还为1995年以来美国所有的自由贸易协定立法谈判提供建议。

让-马里·波冈是法国常驻世贸组织代表，曾在法国经济和财政部担任多个高级职位，包括担任法国财政部执行委员会成员，他还曾担任日内瓦国际贸易中心（International Trade Centre, ITC）的副执行主任。安娜贝尔·冈萨雷斯女士是来自哥斯达黎加的国际贸易专家，曾担任哥斯达黎加外贸部长、国际贸易谈判总干事、哥斯达黎加投资促进局总干事、担任美国-中美洲-多米尼加共和国自由贸易协定特别大使和首席谈判代表等职务。冈萨雷斯女士还曾在世界银行担任高级主任，在世贸组织担任农业和商品司司长，并在美洲开发银行担任高级顾问。此外，冈萨雷斯女士还在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担任非常驻高级研究员。

此次世贸组织副总干事任命依然延续各大洲均衡分配的传统，世贸组织一般设置一个总干事加上四个副总干事，美国作为全球第一大贸易国及世贸组织最大出资国，长期占有一个副总干事席位，欧洲、亚洲、非洲、拉美分别占一席位，大洋洲的席位则不固定。2021年上任的世贸组织总干事奥孔乔-伊维拉来自非洲尼日利亚，四位副总干事则分别来自美国、欧洲、亚洲、拉美，确保各大洲均有代表。此外，女性成员占据了世贸组织领导层的半壁江山，正如奥孔乔-伊维拉所表示的，这是该组织历史上首次出现半数的副总干事职位由女性担任的情况。

世贸组织副总干事上任后，将协助总干事共同解决世贸组织当前面临的棘手难题。此前，奥孔乔-伊维拉在上任前曾全面阐释其施政纲领，主要涉及应对新冠疫情以及继续推动或恢复世贸组织的谈判、争端和监督三大职能。在美国拜登政府重返多边主义外交政策的推动下，世贸组织正常运转似乎又迎来一线希望，但能否走出困境仍然需要各方携手努力。对于世贸组织副总干事而言，其主要职能在于斡旋和协调，仍然可以为凝聚各成员共识、减少矛盾和分歧作出努力，对推动世贸组织改革发挥一定作用。另外，对于中国来说，张向晨成为继2013年时任中国商务部副部长易小准后第二位成为世贸组织副总干事的中国籍官员，不仅有助于代表中国维护自由开放的多边贸易体制，也将继续代表广大发展中成员在推进全球贸易体系向更公正合理方向发展上发挥重大作用，使全球经济治理体系更能反映广大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经济实力的增长，推动世界向多极化发展。

作者：张玉环，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外交项目组特约研究员，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