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T都能解决,我为何要认真听讲?后排摸鱼有错吗?

来源:中国科学报 时间:2025-09-26

9月24日,我们转载了《中国科学报》刊登的北京交通大学教授王元丰的稿件《忍无可忍上课禁用手机后,选我课的本科生锐减2/3》。让这位从教30多年的老教师倍感困扰和难过的是:精心备课,却常常面对满教室埋头刷手机的学生;即便课堂上播放视频、组织讨论或分组展示,也难以持久吸引学生注意力。

无奈的是,这并非个别现象,而是许多大学教师共同面对的困境。

同时转载的还有湖南大学教授文双春的文章《顶级大师的课堂,为何也吸引不了大学生的注意力》。文老师以费曼的课堂切入发表观点,其中提出要“说清楚,让学生信服,并从内心接受教师的课程和讲授对他们有用或很重要”,还幽默举例“教师在期末考试前说要上一节划重点的课,这堂课的到课率会低吗”。

今天我们请上课看手机用电脑的大学生表述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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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后,我有一个和中学不同的喜好:坐后排听课。中学基本是固定座位,很久才换一次座位,那时我总想往前坐坐,减轻看黑板的用眼负担。进入大学,流动的教室、流动的座位,中后排成为我的舒适区。特别是在百余人的公选课上,渺小的我混在人群中,只要不影响课堂,想干啥就能干啥。前排是留给那些上课来得晚的同学的。

坐前排往往无趣,坐后排才能摸鱼,手机、电脑等设备都是我的“摸鱼搭子”。作为接受高等教育的学子,我其实也并不会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娱乐,而是处理我认为“更重要的事”。比如,做学生工作、写新闻稿件、填学院要求的表格等。我特别喜欢满教室找插座,给我的电脑提供源源不断的电能补给,以便我能够窝在教室的一个边角安心写稿。

PPT都能解决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认真听讲?我不仅不会因为自己在上百人的公选课上“办杂事儿”愧疚,甚至还为自己处理了课堂外的任务有所收获而感到满足,因为我看到周围的同学都正在通关“羊了个羊”、看网络小说。其实,简单的课,期末把课件背背,成绩总不至于太难看;难懂的课,听了也是云里雾里,照样要研究课件。

不过,有些课堂上我还是会坐前排的。在潜意识里,我把这些课堂划分为有用的课、有趣的课和有压迫感的课。有用的课,一是学分比重很大,对我的绩点有帮助;二是实操性强,能够培养我的就业技能。这类课往往能够得到我的重点关注。有趣的课,有的是老师讲课本身很有趣,听下来是一种享受,有的完全是兴趣使然,即使略显枯燥也津津有味。有压迫感的课,课堂提问频繁、小组课堂展示,督促我被迫集中注意力思考、讨论,这类课无论坐到教室哪里都是神经紧绷的。

权衡利弊后,我开始修炼“一心多用”的功夫,调动多种感官,令听课效益最大化。耳朵负责听课,眼睛负责盯着电脑各个分屏页面,余光瞥见PPT切换就立刻举起手机拍下来。我幻想着自己课后抽时间整理课上的“半成品”笔记,但一下课我的时间好像又被其他事情占据了,手机相册里的知识越来越多,却慢慢地被永久封存。

有些学校干脆直接禁止手机进课堂,但其实,我认为这不应是大学采取的措施。大一我在MOOC(慕课)看中国人民大学刘海龙老师的传播理论课程,发现讲台下的同学们都在用电脑做笔记,一度很羡慕。“媒介即人的延伸”,如果我能用打字代替手写、用手机实时搜索,我想我就会拥有“最强大脑”,大大提升我的课堂吸收度。

说实话,我打心底佩服能够上演“独角戏”完成一堂课的老师,但我所期待的课堂是充满活力的。其实我并不排斥课堂提问和小组展示环节,这些都是增加课堂活力的方式。让我不情愿的是把课堂主动权完全交给学生,我希望至少能够从课堂上找到一些思路。除此之外,希望少一些PPT式的灌输,坐着听课太乏味,不如带我们出去走走吧!


作者:王奇婧,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2025级硕士研究生

来源:《中国科学报》 (2025-09-23 第4版 高教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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